重庆市涪陵区白涛小学组织即将毕业的160名六年级学生进行抓阄,从中选出10个直接升入区重点中学的学生。有家长认为这对努力学习、综合素质都很好的学生来说非常不公平,也有家长认为这种方法很公平,杜绝了暗箱操作。重庆市教委相关负责人称,抓阄其实是一种传统的电脑排位方式,只要体现公平原则,在大家都认可的情况下,没有作弊、违规的行为,便是一种可行的方式。
抓阄上重点对不对?当然不对。但是,面对中国教育出现的种种弊端,很多做法不能仅从正确与否的层面来考虑,而应把这些做法放在复杂的社会大背景下进行考量。凡事有果必有因,外在症状都有内在病根,找出病根并昭示公众,让全社会体会到切肤之痛,或许比单纯的批判更有意义。
对小学教育现状不了解的人,一听到抓阄上重点,可能就会感到此事荒唐无比。其实并不尽然。近年来素质教育口号喊得很响,一些体现素质教育原则的政策也纷纷出台,其中有一条规定是小学升初中不准考试。出台这样的规定,想必是因为考试太多,给学生增加了过重的负担,所以要减少一些“不必要”的考试。这样的初衷不可谓不好,但是,如果只有这些规定而没有配套措施,这些规定不仅实现不了素质教育,还会滋生抓阄上重点之类的怪事。
高考指挥棒依然在强劲有力地挥舞着,一考定终身的局面尚未从根本上打破,受其影响,学校、家长就会依旧死死抓住应试教育的套路不放。重点学校与非重点学校比拼的还是升学率,家长对孩子文化课成绩的关心热度不减。在这样的背景下,素质教育犹如阳春白雪,虽然高洁,但离现实太远。
在这种伪素质教育的现实中,白涛小学抓阄上重点实属无奈。重庆的记者就此事采访了专家,专家认为“应该推荐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读重点”,这话体现了素质教育原则,也无比正确,但不免有些书生意气。如果按此操作,学校就会惹来一系列麻烦:一所小学有权制定一套考察学生德智体美的规则吗?除文化课外,品德、美育等考核的主观性太强,谁能保证不会引发暗箱操作并招来质疑?如今,整个社会都在焦虑公平感缺失,教育公平自然也不例外。白涛小学采取抓阄的方式尽管不科学,却可以排除社会对于公平性的质疑。
高考机制之所以仍在运行,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发现一种更科学的方式。既然如此,小学升重点初中,能不能也采取文化课考试的方式呢?尽管不完美,但总比抓阄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