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广告标准局最近对化妆品广告发布禁令,矛头直指法国化妆品巨头欧莱雅旗下的美宝莲和兰蔻的两个广告,禁止播放茱莉娅·罗伯茨和名模克里斯蒂·特林顿的两款化妆品广告,理由是这两个广告在后期制作时有意美化模特,误导消费者。
其实,在英国,化妆品广告被禁播并不是第一次,早在2005年的时候,两个同样来自欧莱雅的护肤品广告曾被禁播,原因是商家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支持广告中所说的产品功效。这样的新闻真让我们大为感慨,因为在我们的生活中,类似的广告太多了,而且美化程度严重得多。看看电视上那些化妆品广告,哪个没有经过美化?电视画面上那些模特洁白得不真实的脸,显然是光影特效做出来的。这样的广告,在英国可能早就停播了,可在我们这里一点事都没有。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除了法律缺位和监管乏力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公众对虚假广告的纵容。就拿近段时间深陷丑闻漩涡的味千拉面来说,号称纯猪骨熬制的汤底,实际上是由汤粉勾兑的。这样的虚假宣传,已经不仅仅是美化了,简直是赤裸裸地欺诈。可是,对于这样的欺骗,消费者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愤怒,味千拉面依然是门庭若市。
前几天跟一个朋友逛街,经过味千拉面门店,朋友说要进去吃面,我劝他别去了,严重的虚假宣传,怎么还去吃。朋友说:“我知道这事啊,但我从来没相信过他们的汤真是猪骨熬制的,没相信过他们的汤真像宣传的那样含钙高。”这位朋友还反问我:“难道你真相信他们的广告,真把他们的广告当回事?”
这是一种很普遍的心态,中国的公众其实都是以这样的低标准看待广告的。为什么他们会纵容虚假宣传?是因为消费者对广告的要求非常低,明知道很多都是虚假宣传,但人们被骗多了、被骗惯了,底线变得很低。食品、药品,只要不吃死人就能够容忍;化妆品,随便你怎样美化,只要没有致癌物质就可以,夸大宣传就夸大宣传吧。中国的法律也要求广告必须“真实”,可在现实语境中,对“真实”的标准要求很低。
不仅是消费者,监管者执法时其实也是如此,只要不吃死人,就可以容忍。像一些所谓的营养品,虽然没有效果,但吃不死人;一些垃圾食品,没有营养,但吃不死人。我们对食品安全的心理防线,已经降低到“只要吃不死人就可以”的地步。用这个标准来衡量味千拉面,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我们对虚假宣传的容忍度太高了,这种容忍度让一些商家越来越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