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市水价听证会“听证代表一致同意涨价”,再次引发舆论质疑,长沙理工大学的一群大学生悄然开始自己的调研活动,想了解市民对水价的真实评价。与政府部门举行听证会不同,他们采取了走街串巷、登门拜访、发放调查问卷等形式。学生们在调查了1000多户家庭后得出的结论,与听证会上的代表意见迥异,多数人反对涨价。
看到学生调查结果,端详着学生的身份,我不由得想起公众耳熟能详的寓言“皇帝的新装”。皇帝没穿衣服在街上巡游,围观的人群中没有一个人指出皇帝没有穿衣服,“可是他身上什么也没穿啊!”最终大声说出真相的是一个小孩子。长沙理工大学的这群大学生就像是寓言中那个孩子:“可是,我们调查发现,多数人并不赞成涨价啊!”看来,所谓“听证代表一致同意涨价”的民意纯粹是谎言,是伪民意。
当然,与寓言迥异的是,在“听证会走过场”这个问题上,学生们的声音并没有反讽着多数人的沉默,反讽的恰恰是一些政府部门的视而不见。在寓言中,皇帝没有穿衣服,成人们惧于皇帝的权威不敢说实话,但对于“听证会走过场”,舆论从来没有妥协过,一直在提醒,一直在批评,可惜有些部门充耳不闻。
于是,学生们站出来了,他们用自己朴素的方式去验证真假,去“打捞”那些被沉没、被掩盖、被漠视的民意。当公众对“听证会走过场”已经审丑疲劳,一群大学生用他们特殊的身份和扎实的调查,再次提起了这个议题。其实,他们的调查并无多少新意,此前媒体早就对“听证代表一致同意涨价”持严重怀疑态度,学生们的调查不过是重复了往常的批评,印证了人们的怀疑。
学生们的行动值得赞赏,这种调查体现了他们的责任感,对公共事务的参与热情,对官方结论的怀疑精神。他们没有满足于坐在书斋中去想象和批评,而是通过实地调查去“打捞”真实的民意,并勇敢地将自己的发现大声说出来,去敦促政府部门改进。
有多少谬误需要学生调查去证伪,有多少常识需要学生稚嫩的声音喊出来,又有多少问题需要孩子们去揭露?
我们在现实中看到越来越多这样的调查。比如,关于城市公共厕所设置不合理的问题,南京市的小学生调查发现,本地七成市民购物时曾找不到厕所;比如,复旦大学研究生吴恒和34名志愿者一起做了一个《中国食品安全问题新闻资料库》,让不明真相的群众认识有毒食品,让公众记住那些被曝过光的有害食品;再比如,北京市小学生张皓调查发现“蘑菇九成被漂白”。面对这些学生调查,有些部门不仅不反思,反而去遮掩,他们的责任心远不及这些孩子。
在这个时代,“皇帝的新装”的寓言就这样被学生调查续写着、改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