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房租收入,有合作医疗保险,小孩又少,负担轻,到了年龄有养老金拿,没有压力,但就是闲不住——
“棒棒军”是对一个特定群体的称呼。在山城重庆,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爬坡上坎,肩上扛着一米长的竹棒,棒上系着两根青色的尼龙绳,沿街游荡揽活。他们来自农村,是重庆街头的临时搬运工,被重庆市民称为“棒棒儿”。
而在嘉兴市区,也有这么一支“棒棒军”,很多人骑着摩托车进出,基本没什么工具,一年四季,他们在新嘉街道吉水路吉运桥北堍集结。昨天,记者走近了这个特殊群体。
清一色是拆迁农民
吉水路是嘉兴城西的交通主干道,建成于上世纪80年代末,当时,现在的三塔里还是大片农田,属嘉北乡三塔村。“现在的三塔公园,当时还是嘉兴水泥厂,本地人叫它三塔水泥厂,我们这些人中木佬佬人在水泥厂做过呢!”身板硬朗的张大伯提起当年的经历,眉飞色舞,显得很自豪。张大伯快60岁了,眼下住在友谊街附近。
据了解,张大伯的家在常秀社区,该社区成立于1999年8月,位于嘉兴经济技术开发区嘉北街道区域内。当时,社区内90%以上是拆迁户,社区居民主体由原和殷村、三塔村、亭子桥这3个村的村民构成。
“拆迁后住进了公寓,成了城里人,生活有保障,但没了土地,连三塔水泥厂也因为城市建设需要搬到新丰去了。我们这些人的家庭状况差不多,之前家里有地,离城里近,可以种点菜拿到街上卖,没了地之后啥都做不成,加上没什么文化,干不了细活,而大部分粗活又被机器‘抢’走了,有的只是一身力气,就出来打短工了。”张大伯说。
记者让张大伯讲讲活儿被机器“抢”走的事,他笑着说:“以前造房子用砖头、木头来架梁、架楼板,现在都不用了!以前造房子要用多少水泥,装卸活一年到头做不完,现在倒好,全部用散装水泥,都是车子运来运去,这活不就是被机器‘抢’走了吗?”大伙听了都笑了起来。
“棒棒军”
有百人规模
记者到吉运桥北堍时,已近上午9点。三四十人扎堆坐在桥堍两侧,有的坐在地上玩牌,有的斜坐在摩托车上聊天。见记者走近,他们呼啦一下围上来搭讪,俨然把记者当成了“东家”,热切地询问“有生活做哇”、“要几个人啊”。
“怎么都是男的?平时不是还有不少阿姨吗?”记者受一名物业公司老总所托,要找几个拔草的小工。“有的,有的,但今天一早有人过来唤走了10多个女的,拔草我们男的也可以做啊,小区在哪里?面积多少?要多少人啊?”大伙儿七嘴八舌地问。记者表示只是来打听一下,具体要等物业公司老总自己来谈。
一名姓江的师傅看来是这支队伍的头儿,他告诉记者,他们一般上午7点不到就来了,早上确实有一批女工被叫走了,还有一拨男的被叫到华庭街一个工地上去拌黄沙石子了。“人手不缺的,经常来的有100多号人呢,我一个电话就可以帮你叫来,要多少有多少的!”揽活心切的老江给记者留下了他的手机号码,“我们主要干露天的粗活,拆房子、清理工地、装卸货物,随叫随到。”
乐在其中图自由
说起做工的价格,大伙儿都不透口风。
知情人告诉记者,毕竟是“人多粥少”,如果价格开得高,一则吓走“东家”,二则怕轻易喊出价格后,“东家”会压价。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先把活儿揽下,价格到工地上再商量,“这些人肯出力气,又是本地人,干的都是粗活,没什么技术含量,与‘东家’好沟通,价格也好商量的。”
老江向记者坦言,打短工有个好处,工钱一日一结,不会遇到拖欠工资那档子事,累了,不想做了,就可以“孵”在家里歇歇,不用像正常上班一样要遵守单位的作息时间。打短工只是他们的“业余爱好”,他们基本上家家有房租收入,有合作医疗保险,小孩又少,负担轻,到了年龄有养老金拿,没有压力,有活就干,没活也不担心,总比天天围着麻将桌转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