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展平台经济与促进区域合作”高峰论坛上,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理事长戴相龙坦承我国养老金存在缺口,这一表态令养老金缺口问题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上万条网友跟帖足以说明人们的焦虑。
戴相龙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把个人账户和统筹账户加在一起搞支付,这叫现收现付,这个没有缺口,15年以后都没有缺口。但个人账户在退休时,这些钱都是他的,这时候缺口就非常大了,那时的政府就没法平衡,那是后患无穷的。”至于养老金缺口到底有多大,戴相龙认为需要有关部门算清楚,并且,缺口算出来之后不是被动补钱,而是要调整养老金制度,比如延迟退休、提高养老金缴费年限。
养老金到底有没有缺口?这个话题在延迟退休成为舆论焦点时曾被广泛讨论,到最后却似乎成了一笔糊涂账。先是有专家指出2013年养老金缺口将高达18.3万亿元,随后又有更多专家称这一数据不靠谱,他们认为缺口应该在2万亿元至8万亿元之间。更彻底的回应则是“社保不缺钱”——中国社会保障研究中心主任褚福灵说,到2011年底,全国养老保险基金结余2万亿元左右。人们提着的心刚刚放下来,戴相龙却又坦承养老金有缺口,真是让人无所适从。
养老金有没有缺口,其实要看这笔账到底怎么算。我国目前的养老保险制度是统账结合,即社会统筹加个人账户——企业原则上按上月工资总额的20%缴纳保费,其中17%进入统筹账户,另外3%加上员工个人缴纳的8%进入个人账户。其中,社会统筹现收现付,用于支付当期养老金,个人账户里的钱不能动,是要给缴费者未来领取养老金托底的。但现在的问题是,个人账户“空转”已成普遍现象,也就是说,统筹的钱不够用,很多地方只能挪用个人账户里的钱来支付,如此一来,虽然个人账户名义上钱很多,但只是一个空壳而已。中国社会科学院2011年底发布的《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显示,截至2010年底,我国养老金个人账户记账额1.9万亿元,实际上只有2039亿元,缺口高达1.7万亿元。这跟戴相龙的说法很吻合——如果把个人账户和统筹账户加在一起现收现付,就没有缺口;如果光看实际的个人账户,这个缺口就非常大了。
漂亮的结余数据下,其实是个人账户的巨额缺口,这恐怕才是养老金有没有缺口的真相。正如戴相龙所言,养老金的实际缺口,有关部门应该彻底算清楚,不能再跟大家玩数字游戏。只有在算清楚这笔账的前提下,才能讨论通过什么方式来弥补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