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望田野上百耕不辍
培育产量更高的水稻品种,使农业单产水平不断提高,这是我们工作的最大意义和乐趣。 ----来乐春
来乐春,男,1950年4月生,中共党员,秀洲区农科所所长,高级农艺师。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五一劳动奖章、全国先进工作者、浙江省优秀科技工作者。1992年起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痴农情结,立志田畴奉献
1969年3月,来乐春刚满十九周岁,就响应政府号召,以一个热血知青的身份下乡插队到原嘉北公社人民大队。来乐春虽然是一个城市青年,但他从小就对农业有特殊的爱好,念小学时就喜欢在园地里劳动,上初中时他就订阅了《浙江农业科学》、《农业技术》、《农村科技报》等杂志和报刊,并开始阅读农业技术书籍。
下乡以后,他积极参加劳动,很快学会了摇船、捻河泥、犁田等全部农活,成为队里的一等劳力,并担承了生产队政治队长。但来乐春并不满足于这些,他知道,自己下乡不仅仅只是为了给农村增加一个劳动力,而是希望通过自己的知识能够为农村的发展、农民增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他开始联系农业生产实际学习和钻研农业技术,虚心向有经验的农民和干部请教,主动承担队里催芽、育秧、施肥、防治病虫害等工作。
1969年下半年,在大队领导的支持下,他和另外二位青年成立了大队科学实验小组,从种子部门和科研单位引进水稻新品种进行品种比较试验,开展植保、肥料、秧龄、高产田等各种试验活动,对全大队的科学种田进行技术指导。来乐春所在的第10生产队一直是大队产量最低落后队,他把自己的生产队作为科学种田的试验田,从品种合理布局、培育适龄壮秧、科学施肥、防治病虫害着手,抓好生产的各个关键,使该队的产量不断上升,1971年,该队早稻获得了712斤的高产,单产居全公社第二位。一个知青,用自己的知识和努力,改变了一个落后队的面貌,使得他在全公社声名大振。
1971年10月,他被抽调至公社担任公社农业技术员。专职担任技术员工作以后,使他有更多的机会去学习农业理论知识、钻研农业技术。生产实践使他认识到品种对于增产的重要作用,一个好的品种,在同一块田里用同样的管理和肥料,却可以得到比劣品种更多的产量,当他看到农民辛劳一季栽种的水稻因品种老、抗性差造成减产甚至一些田块几乎颗粒无收的景象时,农民那种伤心的情景常常令他夜不能寐。从那时起,他就立志要通过自己的努力选育高产、抗病、抗逆性强的优良水稻新品种,为嘉兴、浙江乃至全国的农业奉献毕生。
1972年,他在大量引种的基础上,迈出了从事水稻育种的第一步,不懂技术,他向市农科所科技人员请教,对照书本介绍的方法,利用温汤去雄的方法进行杂交育种,又得到浙江省农科院原子能所的帮助,开始了原子能辐射诱变育种。从此以后,除了搞好全公社的农业技术指导工作,其余时间全部扑在试验田里,观察、记载、杂交、选种。公社试验队里的几亩试验田,成了每天他必到的地方,也是他希望所在。
1975年,他从报纸上看到一篇介绍国际水稻研究所育成IR28、IR29、IR30三个高产抗病品种的报道,又听说嘉兴市农科所的姚海根已经从中国农科院拿到了这三个品种的消息,他立即赶到市农科所,每个品种要了二根秧苗,他如获至宝,小心地将秧苗移到田里,同时把刚刚收割的十几个早稻品种的稻桩移种到旁边,希望稻桩再生的稻穗能够和引进的IR稻的抽穗期重合,以便进行杂交。当年八月份,十几个早稻稻桩顺利抽穗,大部分和IR稻的抽穗期吻合,他花了几天时间,完成了三十几个杂交组合。而正是这三十几个组合中的一个组合,日后成为了一个全国闻名的品种。
自学成才,勇攀科技高峰
1978年,来乐春被调进刚成立的嘉兴县农科所,主持开展早稻新品种选育工作。嘉北试验田的育种材料也被带到农科所继续它们的希望之旅。到农科所专职从事水稻育种,工作摊子大了,研究的内容增加了,就需要更多的基础理论知识,来乐春明显地感到了知识的缺乏。由于不是科班出身,加上遗传育种又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高涨的热情被现实的困难挡住了,来乐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在经历了短暂的痛苦后,他明白了任何知识和技能都可以通过学习和实践来掌握。
从那时起,来乐春利用工作间隙、晚上及休息日,通过大量阅读遗传育种专业书籍、期刊,恶补遗传育种专业知识,短短几年间,来乐春所做的知识卡片、读书笔记共30多万字。工作中遇到疑惑,总是虚心向前辈和同行请教,并利用各种途径和机会,学习业内同行的先进经验,跟踪中国和世界水稻育种的最新成果。通过各种途径收集了大量的育种原始材料,至此工作才步入了正轨。
1980年,从1975年产生的杂交组合“原丰早×IR29”中育成了中熟、高产、抗病的早稻品种“二九丰”,该品种高抗当时严重危害早稻产量的稻瘟病和白叶枯病,比原有品种增产9%。1983年后,该品种在浙江省和周边省的推广面积迅速扩大,成为浙江省种植面积最大的早稻当家品种,1986年、1987年全国每年的种植面积超过了一千万亩。
从此,来乐春像开启了水稻育种的智慧之门,相继选育出“嘉籼222”、“嘉籼758”“嘉籼7”等一批早籼高产抗病品种,并成为当时浙江省、嘉兴市的早稻当家品种。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其选育的早籼品种在省内外累计推广6000多万亩,增产稻谷18多亿公斤。
与时俱进,探索创新发展
育种目标要跟社会需求对接,循着这样的思路,来乐春的育种目标随时代发展不断延伸。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嘉兴提出了“粮经并举、粮经轮作”,由传统的“早籼晚粳”双季稻转变为单季稻,来乐春同志为适应农业耕作制度变化的新形势,将研究方向调整为杂交稻新品种的选育及推广应用。他认为,随着耕地的减少,我国粮食供应将逐年趋紧,通过品种改良进一步提高单位面积产量是保证我国粮食安全的最有效途径,而杂交稻增产潜力大,是我国水稻新品种选育的方向。
来乐春通过多年的不懈努力,杂交粳稻育种已取得较大突破,育成的杂交粳稻已有3个组合通过浙江省品种审定委员会审定。其中高产抗病的粳杂组合“嘉乐优2号”在浙江省已累计推广面积30多万亩,每亩比常规品种增产50公斤以上。每年高产示范方验收测产,亩产都在700公斤以上。2006年新塍镇小金港村高产示范方种植的190亩“嘉乐优2号”,经浙江省农业推广基金会和市农经局验收,平均亩产753.7公斤,其中平炳房农户种植的1.32亩,亩产达到812.1公斤,创嘉兴市晚稻单产历史最高纪录。
目前,来乐春正带领他的育种团队,努力攻关,向更高的目标迈进,争取尽快育成产量更高、米质更优、抗性更强的水稻新品种,为保障我国的粮食安全作出新的贡献。
爱岗敬业,任劳任怨耕耘
嘀铃铃…..“来师傅在吗?” “他在试验田记载,请稍等”。
嘀铃铃…..“来所长在吗?” “来所长在海南,你打南繁基地电话0898…..噢现在是下午一点半,你打他手机吧,他肯定还在田里。”
嘀铃铃…..“来老师,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您,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没关系,现在才十二点不到,我还睡不着,明天的杂交组合还没拟定完呢”。
在同事及与之接触的人眼里,来乐春永远是一个忙忙碌碌,白天在田间地头,深夜还伏案工作的大忙人。
水稻新品种选育是一项异常艰辛的工作,一个优良品种的育成,往往凝聚着育种者无数的辛勤和汗水。水稻育种,整个工作大部分是在田间,播种、杂交、观察记载、选种、核产,育种者既是科技人员,又是劳动力,其中辛苦常人难以想象。水稻抽穗阶段,是配组杂交的大忙季节,也是新一代品种的孕育期。由于遗传学的复杂性,选配杂交组合成功的几率只有数千分之一,只有大量地配制组合,来提高选育成效。水稻的开花期不长,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成百上千个杂交配组,必须乘中午水稻扬花高峰期顶着高温烈日在田间不停地工作,拼命抢时间、赶速度,经常饿着肚子干到下午授粉结束才吃饭。晚上还要整理、分析白天观察记载的育种材料内容,拟定明天的杂交组合,直至凌晨。
为加快育种进程,三十多年来,来乐春和农科所的其他同志,每年十一月都要像候鸟一样飞到海南进行“南繁加代育种”,白天头顶烈日的烘烤,夜间忍受蚊虫的叮咬,呕心沥血、吃尽苦头。直到次年4月才和北归的燕子一起,回到家乡,进行新一轮播种。这样,加上在本地种的水稻,一年就种了两茬水稻。这就意味着一年顶了两年用,一年受了两遍“苦、脏、累”。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正是靠着这种任劳任怨,不畏艰辛的精神,一个个优质又高产的水稻品种诞生了。 “只要身体条件允许,争取在退休前,再拿出几个让农民喜欢的水稻新品种、新组合。农民增收了,农业增产了,农村稳定发展了,就对得起自己这份由纳税人支付的工资,也是对社会的最好回报。”朴实的一句话,就是来乐春30多年育种生涯无私追求的真实写照。(张兆利)
点评:他热爱水稻杂交育种事业,把毕生的热情与智慧挥洒在秀洲田畴上,只为让所有人粮食无忧。在荣誉等身的时候,他依然怀揣梦想,默默躬耕,只因他对这土地爱得深沉。他,一个并不纯粹的农民,却是一位真正的耕耘者,他是秀洲的“袁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