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银律师事务所董正伟、柏平亮、陈东、梁会青等律师日前收到国家发改委关于高铁火车票涉嫌垄断、高价暴利等问题的答复信函。关于高铁票价听证问题,国家发改委回复称,由于京津高铁客流正处于快速增长阶段,客流量不稳定,暂时无法正确核算其折旧、运营等成本。如果现在急于测算成本、核定运价,反而可能会增加每位旅客的分摊成本,难以科学反映京津高铁的真实情况。
本来,高铁票价举行价格听证没有任何障碍,因为按照《价格法》23条的规定,制定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公用事业价格、公益性服务价格、自然垄断经营的商品价格等政府指导价、政府定价时,举行价格听证是必须履行的法律程序。
可是在高铁票价上,不仅法律严重失灵,而且作为最高价格主管部门的国家发改委也一再认为不宜举行听证会,以至于高铁票价听证变得遥遥无期。
记得2008年8月1日中国第一条城际高铁——京津高速铁路开通运行时,公众就“高铁票价偏高脱离实际”提出质疑,铁道部承诺试运行一年后通过听证程序定价。如今时间过去已近两年,铁道部不仅淡忘了召开票价听证会的承诺,反而公开放言“高铁票价并不高,已经得到了社会的认可”。
高铁票价真的不高吗?董正伟等4位律师针对目前高铁的票价,通过对京津高速铁路58元、69元票价和车次安排、客流等计算分析,发现29元半价销售即可实现高铁盈利,并提前收回投资;武广高铁票价在每公里0.252元基础上半价销售就可实现盈利;京沪高铁200元至300元的票价也会形成暴利。一些高铁日发车班次甚至被人为控制,还不及实际运能的十分之一。
高铁变成“贵铁”,普通老百姓的感觉更为直观。去年5月,铁道部门曾“导演”过广州东至上海南的直达高级商务列车,票价也打算“以贵取胜”,这趟全软卧列车的软卧下铺票价为656元,比淡季时的飞机票价还高。因为票价远远超过普通消费者的承受能力,结果“贵族车”只运营了一个多月就不得不寿终正寝。
显然,拒绝听证的高铁只会高速驶离平民,与普通老百姓渐行渐远。试图打造“以贵取胜”高铁的想法,更是极具幼想力和脱离国情的。即使抛开国情不论,我们也应该睁大眼睛,看看世界各国高铁票价确定的依据和参照系。譬如,在日本,从东京到大阪515公里,最快的“希望号”列车全程票价是14050日元,占日本国民人均年收入的千分之三左右。倘若京广高铁武广段票价定在490元,将占我国城镇居民年收入的近百分之三。可见,按照同等购买力计算,我们的高铁票价也确实太高了。此外,韩国的高铁票价只是一般铁路票价的1.34倍,是同线路飞机票价的63%到72%;法国的高铁票价采用“距离递减制”,路程越远单位票价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