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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患子
2018年11月16日 08:47 来源:嘉兴日报 山小山

  ※在路上

  无患子,是一种城市绿化的树木。我原先对这种树毫无概念。初见它,是两年前搬到现在所住这个小区之时。

  小区前半个区域是别墅,很多房子没有卖出去。别墅之间幽静的小路,是我茶余饭后散步的好去处。走在小路上,绿树夹道,浓荫蔽日,我有种被大自然充分庇护的幸福感和安全感。漫步于绿色笼罩的小路上,只有我和晚风穿行绿荫之下,简直妙不可言。

  去年六月,我的学生们即将中考。有一日,我满心焦虑,踽踽独行于自家楼下。蓦地,我突然发现那条熟悉的小径上落满了鹅黄色的小花。由近及远,细腻的黄色由浓转淡,那个画面,蔚为壮观。

  原来,是路边的树开花了。树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白色箭簇,白色花朵落在地上,竟又变成梦幻的鹅黄色。落花满地,比怒放枝头更摄人心魄。

  两三朵小花飘落下来,落在我的衣裳上,如梦似幻。这小小的花朵,似在安抚我在中考临近时的焦灼心情。

  我由此对它开始了关注。

  七八月,散步的时候,我发现那些树上结出了一个个葡萄大小的青绿果实。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果子,于是拍了照片,发到微信圈里求教于人。有位朋友留言说:可能是皂角,并嘱我剥下点皮,沾点水,搓搓看。

  于是,我像一个孩子,趁夜色偷偷摘了几枚新鲜果子,攥在手里迅速潜回家。我拿出水盆,放在客厅的地板上,掰了一点青果子的外皮下来,并使劲儿搓揉,居然搓出了许多白色小泡沫。就这样,我想当然地认为这就是朋友所说的皂角,那些树自然便是皂荚树了。

  秋冬季节,随着冷空气的来临,那些木讷敦厚的树,居然俏皮地走起了“时装秀”。每一轮冷空气来袭,它们都会换上不同颜色的衣服。淡黄,鹅黄,橙黄,金黄,枯黄,褐灰,直到被寒风吹去枝头的最后一枚叶片。这期间,最为漂亮的当数树叶变黄的时候,“满城尽戴黄金甲”。某个冬日的早晨,一夜寒风,那树下便铺满了金灿灿的叶片。抬眼望去,你会被那一地浓烈的金黄灌醉。

  这几日,那些树又开始被气温晕染了。忽然很想写一写这些平凡之树,因为它们也已成为我追寻往日情思的线索。这时,我发现之前拍摄的有关它的照片所剩无几,于是“度娘”搜图。结果出乎意料——我发现,它根本不是皂荚树,这种树应该称作无患子树,或者黄金树,它结的果实名为无患子。古时风俗,人们常采之令童子佩戴,或像菖蒲一样悬于门上,据说可避鬼魅。李时珍《本草纲目》中便有记载,称无患子俗名“鬼见愁”,被人们誉为“神草”。

  原来如此!

  我回头翻看去年的微信,这才发现,微信朋友圈友人留言评论的最后,有另外一个朋友留言:无患子。

  这位朋友是专搞园林绿化的,对一些常见的乔木了如指掌,而我当时却视而未见,执迷不悟地认为那是皂荚树。

  如今,终于知道了那平凡之树的“真实身份”,虽然过程略有曲折。

  不过,还好,树估计并不会在意自己被人叫成什么……

标签:原创 责任编辑:谢冬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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