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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机
2018年9月28日 08:59 来源:嘉兴日报 徐如松

  ※爱物记

  从小喜欢收音机,源于大哥。大哥长我十多岁,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大哥已是小伙。他天生聪慧,但从小患上跗骨坏死的毛病,父母到沪杭寻医访药都不见效果。面黄肌瘦的他整日躺在床上,一边翻烂了《中药词典》,为自己的脚踝寻找敷药,一边制作半导体收音机。他在碳墨棒上绕上定量的漆包线,又串联上几个三极管,还用针线制作了FM的刻度,旋钮转到这里是中央台,转到那里是浙江台。尽管外形只是一个粗糙的木匣,但在我心里简直就是一只“魔盒”。那时,我最喜欢听的是单田芳说的评书《杨家将》《岳飞传》。

  我去上师范那阵,除了准备了必要的生活用品,还花15元买了一台袖珍收音机,外形如同今日的移动硬盘。说起来,在学校宿舍听广播的时间真不多,但每天午后、洗漱,或者星期日,还是可以听一听自己喜欢的节目。这台袖珍收音机陪伴了我三年。我爱收听《小说联播》《文化访谈》,还有《每周一歌》等节目,到毕业那年,终于洗净铅华,机器也坏掉了。

  在小镇上初为人师,有了自己的薪水,首要任务当然是给自己再添一台袖珍收音机。那段时间,每晚独居斗室,除了参加中文自学,就是听收音机。我逐渐养成了一边听收音机一边看书写字的习惯,以至于现在看书也总是爱打开电视“听电视”,寂静反倒使我有些不自在。那年,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蹿红,大街小巷的店铺门口到处可以看到双卡收录机播放着最新的流行歌曲,有的小伙还以一手骑单车一手拎着双卡收录机为时尚。我也节衣缩食买了一台双卡收录机,摆放在陋室的书桌上,小小的宿舍真有蓬荜生辉的感觉。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我逐渐爱上了邓丽君的歌曲,一遍遍聆听《甜蜜蜜》《我只在乎你》等,磁带从A面自动跳到B面,可以连续听一个小时。即使现在,我写本文时,脑海中还时不时会跳出《又见炊烟》《小城故事》等旋律,觉得邓丽君的歌曲特别能使我澄明、沉浸。

  那段时间,我仍爱收听广播,尤爱听浙江台。我还有幸成为浙江台的业余监听员。所谓监听员,就是每天收听相对固定的几个节目,对其内容、播音、时效、配乐等“品头评足”,写成短文,寄往台里。台里给我寄来了“节目时间表”,还会定期编辑《监听通讯》寄送过来,形成互动。记得有一次,播出一则某领导受贿被查的新闻,编后话说“领导配偶起到了助纣为虐的作用”。我有感而发,写下《不能把老婆当“挡箭牌”》的文章,获得了“年度优秀文章”。那些年,我每年都能评上“十佳监听员”。这个业余工作,对我的写作和上课用语亦很有帮助。

  后来普及了电视,收音机渐渐式微了。我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嗜好,那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的事。什么时候才能“旧梦重温”呢?

  机会终于来了。我有能力后,购置了一辆私家车。这下好了,每当我开车,就会打开收音机,交通之声、综合频道……喜欢的节目更加丰富了。这些年,每天早上送女儿上学,我都收听《央广新闻》,傍晚下班,则收听《生活世界》,达到了“堵车不堵心”的效果。那时,三口之家出行的时候,女儿也不再要求播放她喜欢的张宇、许嵩等人的CD。她知道老爸喜欢听收音机,开车听收音机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爱听收音机的大哥早已过世了,耄耋之年的父亲还独自住在老屋。虽然有大姐的照料,但免不了寂寞。父亲的眼睛已经不宜再看电视,我买了一台收音机,给他设定好本地电台,只要打开,就能听越剧、听天气预报……这多少能够给父亲带来些许慰藉。

标签:原创 责任编辑:谢冬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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