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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诗为媒,倾听流淌在运河中的悠悠往事
2019年5月31日 08:57 来源:嘉兴日报 撰文干鸿 徐昊

 

 

 

  5月20日晚,大运河边,长虹桥畔,游人如织,灯火璀璨。秀洲区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星空朗读”文化活动正在此举行,活动以朗诵、歌曲、快闪等多种形式,演绎着运河儿女繁衍生息、追梦奔跑的华美乐章。迷人的夜色下,长虹桥金光闪闪,现场渲染地如若白昼。“如果,一条历史的血管需要重新铺排。那么朋友,就让你我踏着春天的节拍,走上高高的长虹桥,牵手一只南下的画舫共同走进《清明上河图》,用锚链的喧哗,欢呼大运河……”在中央电视台著名节目主持人、高级编辑陈铎的激情演绎下,现代诗《大运河畅想曲》将秀洲运河情娓娓道来……

  说到长虹桥,称得上秀洲乃至嘉兴的运河文化地标。它始建于明万历年间,一陇巨石拱门造型好似长虹贯日,巍然挺立数百年,颇为历代当地百姓所爱。正因如此,长虹桥历来是文人名士赋诗题咏的对象。在清初秀水闻川学者蒋之翘的《闻川杂咏五十八首》中,他没有掩饰自己对家乡长虹桥的喜爱,欣然写下了这首极具画面感的五言小诗:

  

  飞石驾空虚,时登驰遐瞩。

  帆转吴江城,双螺洞庭绿。

  

  长虹桥凌空飞架于运河之上,将东西两岸相连,犹如高挂天空的彩虹。登上大桥,放眼四望,天高地阔,只见运河水滚滚南流。运河中高张风帆的船只,刚从吴江运河的垂虹桥下过,又进入长虹桥。桥下的水碧清碧清,好似姑苏洞庭名茶“碧螺春”。

  而在清代海盐学者张燕昌的《鸳鸯湖棹歌一百首》中,也专门写到了长虹桥:

  

  满湖烟雨湿莺声,庭院飞飞散落英。

  目断长虹晴亦雨,春来难得是多晴。

  

  在诗中,张燕昌写到了春天嘉兴运河两岸的景色,春天多雨,烟雨蒙蒙。水乡本来多水,雨水更使天地湿润,连黄莺啼鸣也更沉重,庭院中落花纷飞。而最奇妙的景色是晴雨相间时,一阵雨刚过,天边出现彩虹,与运河上横跨两岸的长虹桥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除了长虹桥,诗人们笔下的闻川——今天的王江泾镇同样在历代颇受欢迎。这处运河边的小镇,自唐以来引得陆龟蒙、张尧同、文征明、朱国祚等无数文人骚客踏足定居,留下许多赞美王江泾风光秀丽的不朽佳句。据不完全统计,现存世赞颂王江泾的诗词有500余首,主要收录于《梅家荡棹歌》(朱国祚)、《闻川志稿》、《闻川缀旧诗》(唐佩金)、《闻川泛棹集》(宋景和)、《闻湖诗三钞》(李道悠)、《闻湖诗钞》(孟赋鱼)等。古诗词描写了古时王江泾的人文地理风光,视角多面,内容丰富,成为王江泾深厚文化底蕴的历史文化瑰宝。

  运河文脉,流淌千年。除了王江泾镇,细细寻来,秀洲运河沿岸饱含历史韵味的集镇们,都有值得深挖的运河“宝藏”。

  

  “三过堂”,留下东坡“三过”传奇

  乾隆皇帝一生六下江南,写过不少描写嘉禾运河沿岸风光的诗句。在他的《舟过嘉兴》中,曾有“漫陟高楼传八咏,独欣旧馆号三过”一联,其中提到对“三过堂”情有独钟。实际上,自宋代以来大量关于嘉兴大运河的诗歌中,不少都会提到那处位于运河边的“三过堂”。那么,三过堂其名从何而来?地处何方?为何令千百年来的各路诗者青眼有加?

  三过堂名声在外,与宋代文豪苏轼有很大的关系。苏东坡在江南为官期间,曾多次到访嘉兴,其中三次造访郊外本觉寺的文长老。三过堂之名便由“东坡三过本觉寺”而来,深究其由,则要从一段流传自秀洲陡门的美丽传说说起。

  大运河自嘉兴城区一路向西,过了三塔再前进十多里,便到了陡门(今新塍镇陡门村)。陡门位于大运河北岸,因当地水门外水流陡急得名。陡门也曾是处因河而兴的集镇,在明万历《秀水县志》中,被称作是与王江泾、新塍、濮院齐名的“秀水四大镇”。本觉寺位于陡门集镇东,始建于唐宣宗年间,因苏东坡慕名三过而名声大增。

  

  万里家山一梦中,吴音渐已变儿童。

  每逢蜀叟谈终日,便觉峨嵋翠扫空。

  师已忘言真有道,我除搜句百无功。

  明年采药天台去,更欲题诗满浙东。

  

  这首《秀州报本禅院乡僧文长老方丈》便是苏轼初到本觉寺留下的“一过”之诗。文长老名及翁,字本心,蜀山眉州人,是苏东坡的四川老乡。苏东坡远赴江南为官,在嘉兴之行中遇到故人自是无比亲切。诗中写苏轼离家万里,见到家乡人得以终日相谈。同时,也将自己官场失意、难以实现理想抱负,欲脱身红尘之外的矛盾之情向文长老陈述,寻求答疑解惑之道。

  从诗中可以看出,苏轼对这位陡门的老乡朋友感到十分投缘,这也引出了几年后的多次造访。

  

  夜闻巴叟卧荒村,来打三更月下门。

  往事过年如昨日,此身未死得重论。

  老非怀土情相得,病不开堂道益尊。

  惟有孤栖旧时鹤,举头见客似长言。

  一年后,听闻文长老卧病荒村野寺,苏轼连夜赶来,写下了这首《夜至永乐文长老院,文时卧病退院》。在回忆初次相见情景的同时表示“老非怀土”,即年纪大怀念家乡是人情所在。苏轼与文长老同样远离家乡,此心相同,此情共生。最后借仙鹤表示文长老之人品,也是对人生易逝、天地难老的感慨。

  一别数年,当苏轼第三次来到本觉寺时,文长老已经病逝。怀着无限悲伤,苏轼写下了《过永乐文长老已卒》。这时,他已经历了太多宦海风波,对人生世事也更看深看透,通过诗歌表达对文长老去世的惊愕和悲伤,同时抒发对人生世事的感慨。

  

  初惊鹤瘦不可识,旋觉云归无处寻。

  三过门间老病死,一弹指顷去来今。

  存亡惯见浑无泪,乡井难忘尚有心。

  欲向钱塘访圆泽,葛洪川畔待秋深。

  

  苏东坡三过本觉寺,为秀洲运河畔留下了绝美诗篇,更是被后世传为千古佳话。他那不屈强权、坚持独立自由的人品及对人生世事透彻通达的处世态度,为历代嘉禾文人贯注了精神力量,增添了人生勇气。从那之后,几乎每个文人经过三过堂时都会受到感触而留下诗篇,至今传世的如“绝唱并留荒寺月,清风双领瘴乡春。”(陈懋仁《和沈司马访东坡三过堂》)、“昔贤此流憩,登堂复沉吟。代往迹如扫,声留感弥深。”(沈自邠《本觉寺三过堂》)等。

  在梅里,朱彝尊孕育《鸳鸯湖棹歌》

  “蟹舍渔村两岸平,菱花十里棹歌声。”

  这是朱彝尊《鸳鸯湖棹歌》中的诗句,它形象地描绘出嘉兴一带运河边的水乡特色。“一代文宗”朱彝尊是秀水人,清初著名学者、诗人、词人,终其一生与大运河结下不解之缘。在他的诗词中,运河题材占了很大篇幅,大运河赋予了他创作的灵魂,丰富了他诗词的内容,构成了他诗歌中重要的组成成分。

  朱彝尊祖上曾为明代官宦,故居在嘉兴城中碧漪坊,往北不远就是北丽桥,大运河从桥下流过。十七岁前,朱彝尊一直生活在这里,清兵占领嘉兴后,朱彝尊一家多次迁居,最后定居在郊外梅里古镇(今秀洲区王店镇)。

  以运河为根,朱彝尊的诗词题材丰富,主题鲜明。有表达反清爱国情怀的《舟经震泽》“横海将军号,临江节士歌。重来已陈迹,叹息此经过。”;有以描写运河江水、船只传颂爱情的名篇《桂殿秋》“思往事,渡江干,青蛾低映越山看。共眠一舸听秋雨,小簟轻衾各自寒。”;有回忆家乡美好往事的《江南好》“平底画船桃叶渡,小楼疏雨杏花村。何处不消魂!”。即使后来朱彝尊长期离家走南闯北时,他也时刻记挂着那运河边的家乡,在《柳色黄》中,他写道“最忆江南,屐齿满街声趁。吴歌几曲,稳坐细浪鱼天,落帆笑指柴门近。任踏破苔痕,数小园新笋。”……

  朱彝尊的棹歌组诗全面反映了明清时期嘉兴运河两岸的风情,几乎涉及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在他的带动号召下,嘉兴运河两岸兴起了一个写“棹歌”的高潮,并一直延伸到现代,使得嘉兴地区出现了无数的地方组诗。据嘉兴图书馆不完全统计,嘉兴运河两岸各县市、区保存的这类诗集有近百种之多,大多冠名于“棹歌”,其数量当以万计。

  最先响应朱彝尊的是表弟谭吉璁,先后有《鸳鸯湖棹歌八十八首和韵》和《续鸳鸯湖棹歌三十首》问世,其后还有马寿谷的《鸳湖竹枝词一百首》、陆以诚的《鸳鸯湖棹歌一百首》、张燕昌的《鸳鸯湖棹歌一百首》、朱麟应的《续鸳鸯湖棹歌一百首》等,写王江泾一带有宋景和的《闻川泛棹歌》、沈云的《盛湖竹枝词》等,写新塍有余茂的《新溪棹歌》等。那么多的“棹歌”、“竹枝词”都与运河密切相关,词人们笔下的棹歌是一部嘉兴运河的风情史,是运河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值得一提的是,朱彝尊还是清代“浙西词派”的开山奠基人。作为拉开清词复兴繁荣的序幕的领军者,浙西词派开启和推动了清代词的再兴盛。在开创者“浙西六家”中,以朱彝尊为首,有五人是嘉兴籍,他们以书会友,吸引四方人士。在他们的影响下,龚翔龄、汪森等大批文人相继迁居至嘉禾,“马王塘去,稻香蟹美,秋水碧粘天。”(龚翔龄《平湖乐》)、“轻桡不点,但稳坐、半帆风软。望阴阴、柳畔妆楼,尽卷画帘招燕。”(汪文柏《东风第一枝》)等也都是当时的名篇。

  诚然,“浙西词派”成就的取得与嘉兴的地理、人文环境分不开,与大运河分不开。大运河为词人提供了创作题材和环境,更为词人文化交流提供了方便的交通。通过大运河,无数嘉禾文人走了出去,将江南的文化繁衍升华;外地的词人走了进来,为水乡的风情沉迷陶醉。通过大运河,“浙西词派”扩大影响,走向全国,在历史中留下了一笔隽永的光彩。

标签:运河 责任编辑:平彩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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