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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
2017年12月1日 09:51 来源:嘉兴日报 徐如松

  ※爱物记

  自行车留给我最初的印象,是电影给予的。那时的电影,战争片居多,影片里,戴草帽、穿黑衣、挎驳壳枪的汉奸,大多骑一辆自行车,在鬼子摩托车前东倒西歪地骑行,要是遇上游击队伏击,就将自行车一推,狼狈逃窜。

  生活中看到真正的自行车,是我刚上小学的时候。村里的张姑娘与退伍后在嘉兴冶金厂工作的姚青年相好,姚青年每个星期都会从嘉兴骑车来约会。从嘉兴到我们村有四十里路,到洪合,一半路是平坦的G320,但剩下一半全是泥路。晴天颠得屁股痛,雨后则寸步难行。不知怎的,姚青年却风雨无阻,每周必到。我长大后听他说,很多时候,因为村道太泥泞,他只能扛着自行车走。这使我联想到小学课文《骑驴的故事》:孙子骑不是,爷爷骑不是,爷孙都骑也不是,爷孙都不骑还不是……似乎有些可笑,但那时候,因为人们爱惜自行车,“车骑人”确是常见的画面,我自己也亲身经历过。

  我购买的第一辆自行车是本地产26吋大雁牌男式车,车把和坐垫之间呈倒三角的那种。我初为人师那年,适逢第二个教师节,学校分配到几张“票子”,其中一张是“凤凰牌自行车一辆”。看着几位老教师向校长索要,一个说儿子要结婚,要给儿媳妇买,另一个说自己工作这么出色,理应轮到他……我没有关心最终的分配结果,但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如果真是这般紧俏,看来这辈子我与“凤凰”“永久”是无缘了。所幸只一年后,嘉兴本地产的大雁牌自行车就不用凭票供应了。我省吃俭用一年,终于从嘉兴城里骑回了我的第一辆自行车。

  我记得清清楚楚,三十年前的大雁自行车门市部,位置就在今日中山路旭辉广场与新华书店之间的一幢楼下。我每次乘公交车在安乐路下车步行到新华书店,路过那里时,都会情不自禁想起自己挑选第一辆自行车的情景。对第一辆自行车的钟情,完全可以用购买第一辆私家车的心情类比。

  当年,从嘉兴沿沪杭铁路骑到王店,尽管腰酸背疼,但自行车一停稳,我总是首先把自行车擦洗一番。龙头、骨架的擦洗不难,但钢丝和轴承的擦洗就不易了,得慢工出细活才行。那阵子,流行给自行车“化妆”,最常见的是在前后轮钢丝上安装彩条,骑动的时候,“谁持彩练舞当空”,显得格外酷炫;有一阵还时兴安装车篮,在前轮轴处安上两根钢丝,上面支撑车篮,再固定于车把上。如果是女式自行车,车篮处往往还有两根刹车线交叉形成的“蝴蝶结”,有的还系上一根红丝带。

  自行车是我初为人师十年间的主要交通工具,上班下班、家访,都与我相伴。我勤于擦拭,精心保养,还买了机油时不时给轴承“加油”。与同事相比,我的自行车一直保养得比较考究。记忆中,除了换过轮胎、刹车皮和坐垫之外,似乎没有其他“伤筋动骨”之处。

  如果自行车也有累计行程的功能,我估计自己的“大雁”少说也行走了上万公里。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学校团支部组织到盐官观潮。王店到盐官相距三十多公里,我们十余个青年男女骑车前往,其中一名女教师还没有自行车,需要几个男教师轮流带去,但大家毫无怨言。我们规划路线,做足功课,还带了打气筒、胶水等辎重。一路欢声笑语,两个多小时,到达了镇海塔下。与其说观潮,不如说看人,苦等了几小时之后,一线潮在人山人海中呼啸而过。第二天回程,大家像泄了气的皮球,队伍稀稀拉拉,回到学校时,先锋与后卫竟然相差了半个多小时。

  九十年代初,自行车的类型丰富起来。我给妻子买的第一辆自行车是“变速女式车”,当时价格不菲,格外珍惜。我们的婚房在公房的四楼,妻子下班后,我都要及时将她的自行车扛到家里的小客厅。尽管拥挤,但无可奈何。而我自己的自行车,则用链条锁在楼梯栏杆上。有一次,朋友来我家小聚,等把酒言欢结束,下楼送客,才发现暂时停放在楼下的妻子的自行车不见了踪影。报警寄希望于公安,但最终还是石沉大海。

  千禧年前夕,我告别自行车,买了助动车,后来升级到摩托车。十年前,我购置了第一辆私家车,代步工具可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些年,政府推出公共自行车,如今共享单车也遍布大街小巷。这不仅仅解决了“最后一公里”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促进了环保,也让如今的人们有了一个锻炼身体的好工具。

标签:原创 责任编辑:谢冬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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