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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朗先募兵屯田救饥民
2017年9月15日 10:14 来源:嘉兴日报 欧福泰

  ※历史吧

  古代嘉兴在外为官者,有许多政声斐然,历史上留下好名声。这里就说说明万历年间任山东登州知府的陶朗先。据史料记载,他在登州饥荒年间临危不乱、开放海禁和募兵屯田的事迹,尤为人们称道。用现代人的眼光看,陶朗先在那个年代的各种赈灾举措,确实需要点无私无畏和开拓创新的勇气才行。

  陶朗先(1584-1625),字元晖,别号开普,秀水(今秀洲区王江泾)人。他是陶诺的曾孙,陶九韶的孙子,同时也是陶学瞻、陶学琦的父亲。明万历三十五年(1607),23岁的陶朗先考中进士,先后担任南京工部都水司主事、南京工部屯田司郎中。明万历四十一年(1613),由于政绩突出,奉旨升任山东登州府知府。

  29岁的陶朗先刚到登州城走马上任,仿佛老天有意要给他一个考验:当年登州府下属各州县,经历冬春长期无雨,夏季罕见大旱后,农历七月,老天彻底大翻脸,“蓬莱、福山、文登等县,异风暴作,大雨如注,经三昼夜,庐舍倾圮,老树皆拔,禾稼一空”,“大半民畜多怖死”。(明泰昌《登州府志》)还发生了海啸,蓬莱县城惨遭海潮冲淹,各州县沿海地区居民被淹死者无数。

  此时,登州满目疮痍,哀鸿遍野,饿殍载道。陶朗先认为当务之急就是尽可能多地挽救濒临死亡的饥民。可救灾粮食在当地是稀缺物资,无法购到。怎么办?

  陶朗先了解到一海之隔的辽东粮食有剩余,于是出主意到辽东去购买。可当时朝廷为了严防走私、抵御海盗等,实行“禁海”政策。为了使灾民能活命,陶朗先上疏朝廷,暂时开放海禁,允许登州府过海购粮赈灾。获得同意后,源源不断的辽东救命粮运到登州,大量饥民渡过难关。“登、莱、青连岁饥,而辽东大熟,请暂弛海禁,挽粟以赈之。”(清李兆洛《养一斋文集·陶朗先传》)

  当地连续几年遭遇旱涝灾害,各州县农田所收寥寥无几,民众无力缴税,陶朗先奏请朝廷免除登州各州县此后两年全部赋税。他在《异灾亟救议》说登州府“今问之地,地荒芜矣;问之人,人流亡矣”。田地荒芜,人都逃光了,百姓哪里还有能力缴税呀?情之切切,皇帝被感动。

  对灾荒之际为首祸乱者,陶朗先毫不含糊。登州人胡从魁挟饥民作乱,趁机拉起土匪队伍。陶朗先带领军队围剿,消灭这股为非作歹的土匪。

  陶朗先深知赈灾是一时之举,要彻底解决饥民温饱问题,得有长治久安的高招。登州人特别是男人较为强悍,有的是力气。但当时正值灾荒,无田可种,无工可做,男人闲在家里没事干,肚子又饿着,时间久了很可能铤而走险、偷盗抢劫,为害一方;另一方面,登州沿海有很多海岛,由于受交通等条件限制,百姓无力上岛开垦,许多海岛白白荒废,无甚产出,使朝廷减少了许多赋税。

  陶朗先创新性地实施了一项“募兵屯田”的计划。他大量招募登州灾区的精壮男性灾民上岛,按照军队编制,委派军队营官组织管理。农忙季节开荒种地,农闲季节讲武操演。登州青壮年灾民踊跃报名。此举效果甚佳,短时间内,就开垦海岛荒地七千多亩,不仅灾民“兵丁”肚子吃饱,还储备了军粮三十余万石。“置军田,募民开岛田七千余亩。”(清康熙《秀水县志》)更可喜的是,“募兵屯田”,不仅消除饥民冻饿之虞,防止饥民作乱,还使荒芜的岛屿为国家创收、为百姓造福,除此,还造就了一支会打仗的“民军”。这些士兵常年在海岛上开荒种粮,守卫海岛,倭寇来犯时,可海上出击打击倭寇。实在是一举三得。

  明朝廷对陶朗先的创新做法大为赞许。时年,由于努尔哈赤入侵,辽东战事甚急。朝廷命陶朗先在登州、莱州负责辽东前线的粮饷供应。陶朗先开动脑筋,既保证供给,又省了银两。“从海道而输之粟,三岁输百八十余万石,省陆道馈运费钱二百余万,少府钱五百余万。”(清李兆洛《养一斋文集·陶朗先传》)他还配合辽东经略熊廷弼,在三个月内,募得“水陆师三万、马万匹,田仗火器二百余万,战船二千余艘,冀与熊公戮力策应”。

  陶朗先任职登州府知府四年,创造了不凡的政绩,获得登州百姓的好评。万历四十五年(1617),陶朗先以山东全省六知府考绩第一而升任山东按察司副使,后又先后担任山东按察司副使兼登莱海防道,加兼海运按察使,首任登莱巡抚。

  明天启年间,熹宗任用宦官魏忠贤,政治黑暗,忠臣良将遭冤杀。陶朗先与辽东经略熊廷弼交好,后者为阉党所不容,陶朗先也成为阉党眼中钉。天启五年(1625),魏忠贤等诬告陶朗先“侵饷,悬坐赃银四十余万两”。陶朗先被捕入狱。抄家时,陶的全部家产“不及千金”。但魏忠贤欲置陶朗先于死地而后快,在狱中严刑拷打,逼他诬陷其他人。陶朗先坚决不从,绝食数天而死于狱中。“司寇刑胁之,不从,不食死。”(清康熙《秀水县志》)

  陶朗先在入狱期间,“登之人赴京师号救者无数,登兵愿捐三月饷,以存其家焉。”(清李兆洛《养一斋文集·陶朗先传》)被害后,陶朗先儿子陶学瞻数年为其父鸣冤。崇祯元年(1628),朝廷终于为陶朗先平反昭雪。

标签:人文 责任编辑:谢冬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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